※ @空谷 的點文，希望你滿意…
※幽靈Chara與第八個人類的故事，刀。
※Chara無性別，Frisk私設女性注意。
※重寫了兩遍，覺得寫不出來自己想要的感覺…嘖…
※唉…
1.
Chara對於落下的人類一向都
盡量保持適當的距離。
這是作為幽靈，也作為旁白應當保持的距離。
TA在第一次真正看見消亡於三叉戟底下的心型靈魂時就意識到了，那TA其實什麼都做不到的事實。
於是赤色雙眼混入黑色泥淖，說明加入官方腔調，TA也不再主動在落下的人類面前現出輪廓，僅僅是以魂魄的型態跟隨著、陪伴著，然後以悲憫而淡漠的目光目送其生命斷送在熟悉的三叉戟下。
迎來人類來的理由本就是為了他們的靈魂，為了打破結界，為了怪物的自由。
那是TA幫助他們的初衷，亦是TA最後的遺願。
不然以被深植於魂魄中的、近乎成為了本能的對人類的憎惡，TA大概連客套都懶的。
所以Chara幫助第八個人類的理由自然也稱不上友善。
是，當然，最後一個靈魂就和第一個靈魂一樣具有特殊性，但是倘若只考慮其將與結界一同粉碎而言，TA也沒有什麼必要去給予她特殊待遇。
即使她恰好和TA擁有一樣的靈魂特質還有相似的長相，TA也不會因此動搖。
「旁白，呃…」
對於性別忐忑的無趣停頓，女孩虛弱的聲音落在黑暗的空間裡。
「你在嗎？」
Chara的視線沒有分給她，TA仰著頭閉著眼，沒有人比TA更明白催動決心的方法。
…或者說，這個世界。
Asriel熟悉的聲音落入耳畔，以焦急的語調督促著，提醒著人類保持決心。
「…旁白？」
而那個人類由於生命值的透支而趴在地面上，傷疤在她面無表情的臉上張揚而顯眼，但她轉過頭，似乎就是在一片虛無的空間裡尋覓別的蹤影。
輕嘖了一聲，Chara在那人類的面前站定，她注意到了眼前突然出現的棕色皮靴，抬起眼，愣了半晌後朝TA露出羞赧的笑容。
「…旁白？」
她吶吶的聲音還伴隨著鮮血落地的聲音，TA輕哧了一聲沒有答覆，但是還是察覺到世界由於決心的作用而迅速回溯。
2.
那個人類比TA想的還要依賴TA。
笨拙卻又執著，明明手中的樹枝只要使力揮下也能劃破一地塵埃，卻始終不做。
經常在TA於「行動」放置的選擇題中出錯，死亡了也不哭，也就是一直找TA。
Chara意識到自己對這個人類一次次的死亡開始感到焦灼，同時也意識到這算不上什麼好事。
呵，是的，那個人類又死了，少少的生命值在火焰下燒灼殆盡，TA似乎還可以聽見曾經的母親在無助的啜泣。
「唔，旁、白？」
Chara沉默的注視著，接著第一次蹲下身子，幽靈的手無法觸及人類，只能以模擬的動作放在她的腦袋上。
Chara聽見自己的聲音低沉而清冷。
「…我在。」
在發出第一個音節時，TA知道自己完蛋了。
已死之人會留於世間，無非就是有所牽掛，而現在TA的牽掛即將了結，卻又有一個笨蛋擅自闖入。
TA曲起手指，透明的輪廓穿過她的髮間握緊拳。
這隻手曾經穿過另一隻求救的手、另一隻呼喚的手，無時不刻的提醒TA的無力。
3.
所以，在遇上那個矮骷髏的時候，TA就覺得特別煩躁。
過於詭異的移動軌跡還有幽默親切的招呼，拍在人類肩膀、頭頂的厚實手套，TA沉默的看著，垂眸又看向自己的手。
碰不到…又能做什麼呢。
TA垂下眼，聽著那個人類由於骷髏兄弟的對話而洩出的輕笑，又聽著人類癱在那高大的傢伙懷裡被送去「囚禁」時微弱的喘息。
「旁白？」
她在昏迷中呼喚，擺在身邊的手無意識的伸出，Chara無語的附上。
幽靈沒有絲毫體溫可以傳遞，Chara看著人類在寒冷中擰緊的眉，即使TA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也是全然的無濟於事。
…所以說，依賴TA到底有什麼用？
身著藍色連帽外套的骷髏在Chara驚異的視線中步入，以一根骨指試探性的輕觸了人類微顫的手，很快的便被握住。
骷髏的溫度也沒好到哪裡去，但是握緊了什麼的感覺逐漸驅散了她眉宇間的皺摺。
Chara朝自己露出苦笑。
4.
「SANS！！！」
人類的呼吸隨著奔跑而增快了頻率，TA的目光也隨著她的呼喚轉頭看向哨站，果然看見某個在偷懶的骷髏。
「SANS！救我！」
她的呼救急切，雙掌在木製桌板上狠敲，試圖把還在熟睡中的骷髏自夢裡喚醒。
「SANS！！」
Chara首先眼尖地注意到了女騎士的青矛，TA連忙叫回人類的注意力，可是太遲了…！
Chara極快的移動到那個人類的身後——
然後親眼看著眼前的軀體漫開鮮豔的紅色。
TA看著她猛地變得無聲，甚至連因為疼痛而發出的哀嚎都被靈魂碎裂的聲響掩過。
赤色瞳孔在鮮血漫開時瞪大，Chara怔愣的看著那個人類跪倒，看著那個骷髏的眼眶睜開一條細縫，看著世界再次墮入一片漆黑的空間中。
「heh…旁白…」
「看來下次我得跑快點呢，對吧？」
握緊拳頭，閉緊雙眼。
幽靈看著人類虛弱的笑靨，發出一聲略帶嗚咽的答覆。
「…嗯…」
6.
那個骷髏到底是以什麼心情說出那句話的？
…她又是以什麼心情追過去查看那面牆的？
Chara抬手捂住眼睛，但是還是可以聽見她的聲音。
「剛剛的Sans有點可怕呢…」
「旁白？你還在對吧？」
「…我在。」
TA能做的，也就只有這麼廉價的陪伴而已了。
7.
再次看到Asriel，Chara不得不承認，心情有點複雜。
更別提在親口聽見Asriel說出對TA的評價時的感受。
「…所以，你叫做Chara嗎，旁白？」
TA回過神的時候，那個人類正彎眸笑著…她叫Frisk啊。
夕陽的光線照入，Chara知道，她即將帶著所有的怪物走向自由…
…而TA也是時候消失了。
Frisk朝TA伸出手。
「一起走吧，Chara？」
Chara沉默的看著她半晌，最後伸出手，果不其然的，幽靈透明的輪廓被穿過。
Frisk微微一怔，剛想說什麼，另一隻手卻被牽住。
「kiddo，幹嘛呢？大家都在等你唷。」
「但…」
Frisk看了看骷髏懶散的笑靨，又轉頭看向TA。
「Chara你…」
幽靈只是微笑，TA退後了一步，本就模糊的輪廓更顯黯淡。
「去吧，Frisk。」
這是Chara第一次叫她名字，也會是最後一次。
大概是這個認知讓她不安了吧，她再次伸出手，張口想要叫TA——
「我在。」
Chara微笑。
「…我在。」
即便感覺意識在散去，輪廓在淡化，TA還是這麼說著，看著Frisk被骷髏牽著走向夕陽。
「我在，Frisk。」
「…謝謝你。」
8.
作為幽靈，TA到底能做什麼呢？
碰不到。
救不了。
擁有不了。
